允辞身后的露台，俯视连片古厝。
红砖与黑白缝隙间，时间路过，却仿佛从未真正离开。
“这里面好像很少有关于娘惹的故事。”
唐语芙站在何逍身侧，比起疑问，更像是一句笃定意味的陈述。
“你想知道什么？”何逍侧头看她，语气温和。
唐语芙早有疑问，没有犹豫：“娘惹，到底是谁。”
何逍语气不急不缓，目光依旧落在窗外中西合璧的古村落。
娘惹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群体，翻译自马来语‘nyonya’，明朝时到马来半岛的华人与当地族群通婚的女性后裔，对应的男性后裔叫‘峇峇’。
“娘惹峇峇，不太严格地合起来说就是土生华人，他们既有中华文化根，也融合了马来习俗，从衣着、饮食到语言都很有特色。”
“严格说呢？”
“还要加上两个华人的后裔，这可不能忽略了。”
“那娘惹菜、娘惹服…”唐语芙细数。
“都属于这种文化融合的产物。”何逍点头，“只不过，她们的故事，大多发生在新加坡、槟城、马六甲这些地方。”
“所以它不是本土根脉的原生文化，为什么梧林还会宣传娘惹文旅？”
年轻女孩对这段历史的追溯已经不只是游客的好奇。
“娘惹最后成了一种文化符号，只要提南洋风，就会有人想到她们，那背后其实是几代不归人在夹缝里活下去的方式，是树籽结了果，生了枝。”
再次开口时，不是疑问，唐语芙接过话头：“而侨批，是两地连线的纽带。只要还有侨批，这条纽带就在，至少就能找到根的方向，而要说哪种文化更正宗，倒也没必要争。”
“你比我通透多了。”清俊的青年真诚感慨。
唐语芙“噗嗤”笑出声来，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解释：“我没有说发展娘惹文旅不好的意思……”
“我知道。”何逍温声，阳光照着他小半张脸，浅笑安抚心神。
梧林是侨乡，是‘走出去’的人的家乡。娘惹文化发生的场景，是那些人‘留下来’之后的第二故乡。
娘惹峇峇，他们未必会写中文信，更少有人能完整地说一句闽南话。
侨批馆展的是千里之外的乡愁牵挂，是对来处的记忆，不是“活成谁”的轨迹。
截然不同，又并蒂莲开，娘惹非本土，但这有他们的祖辈。
他真的很爱笑，周允辞想。
拍完展品特写后他就来到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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