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在溪动了下喉结,很突然地叫他:“哥。”
“怎么了?”严怀山把脸转过来,面上有一层特别的色彩,间或了冷漠与瞬间的松弛。
“没事儿。”
严在溪冲他一笑,“叫叫你。”
“哥。”
“嗯。”
“哥,”严在溪又叫了一声。
严怀山不厌其烦地回应他:“嗯。”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在他们快要驶离沿海公路时,严在溪问:“哥,你知道深海下面也会有火山吗?”
严怀山幅度轻微地转动脖颈,保持着安静,看向严在溪弧度俊朗的侧脸。
“不知道。”
严在溪嘴角先弯起来,眼角随后一并翘起,光洁的面部线条跳跃起来,视线仍旧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瘦又修长的手臂放在方向盘上。
他嘿嘿一笑,说:“那你现在知道啦。”
有一阵海风从窗缝里倒灌进来。
夜幕在前方变得深沉,车前的两盏明灯分外渺小,他们坐在车里飞驰前行,像是加速撞入那片不祥的阴影。
“小溪。”
“嗯?”严在溪分出一秒的专注,用余光瞥向他哥,“怎么啦,哥?”
严怀山把目光淡淡挪正了,用听起来相当平静的语气,淡声说:“我犯了一桩世人眼里的滔天大罪。”
“嗬!”严在溪笑着调侃他:“哥你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都不是。”严怀山下颌慢慢摇动。
严在溪问他:“那你觉得你做的是错事吗?”
“不是。”
严怀山语气平直,嗓音低沉,说得笃定。
严在溪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他的方向,乍然对上那双深蓝色的眼睛。
严在溪顿了一下,方向盘差点飞了。
他移开视线,深吸一口气,勉强支起笑容:“那不就好啦,我们不能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嘛,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肯定要活的开心才不算白来一趟。”
严在溪说着,笑容稍淡了点,他转动方向盘驶离沿海公路,才道:“哥,你太绷着了,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但刚说完,严在溪又觉得他实在没有资格告诉严怀山不要承担那么大的压力。
严在溪能成为不受严左行干预地成为现在的自己,严虹能自由地去美国追求梦校逃离父亲的掌控,文铃能快乐又骄傲地活在虚构在腐朽之上的乌托邦……
严家的每一个人,每一棵树,每一只鸟,每一株草,能够看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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