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这一点。
红伞被扔在地上，暴雨打湿了绛明昭的玄衣，布料黏腻在肌肤上，露出了枯瘦的身形。
绛明昭高挑，平日里宽大的衣袍松松垮垮搭在身上，只会显得她修长。衣裳濡湿沉重，暴雨不但冲掉了地面上的热气与尘埃，也冲去了绛明昭强撑的体面，将她的孱弱暴露无余。
谢无妄是病人，绛明昭逃亡多年身体破烂不堪，也是扯平。
刀剑相向，即便二人有意收敛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但身下的桥毕竟只是简单的构造，经不住折腾。
绛明昭坠下时也不忘拉着谢无妄，几乎是奔着将他嵌进石壁的力道踹上一脚。
绛明昭落在一处平面上，经年累月的伤处爆发，痛意令她半死不活地靠在石壁上喘息。
五脏六腑如同被搅碎一般，剧烈的疼痛传来，绛明昭连胡思乱想都没办法继续，扭头吐出一口鲜血。
头晕目眩耳鸣间她好像看见了谢无妄，撑着那把红伞往自己那偏了偏。
不太甘心。
"要杀便杀，少惺惺作态。"绛明昭屈指弹开伞柄，另一只手掌按在做疼的心口。
谢无妄被驳了好意，面色还算平静，却嗤笑嘲讽道：“要拿你换赏金，见你第一面打过来就是了。”何必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递剑又换刀。
那股不甘越来越浓烈，酸涩辛辣，埂在喉口。绛明昭忽然觉得眼眶有些许酸胀。
“所以你一直在让着我？”
谢无妄没说话，算是默认。
绛明昭身上那股劲忽然泄了下去
本想体面一些，好歹堂堂正正打完，起码……起码不要在这个人面前露出颓态。
绛明昭想两个人一起死，下地狱做对去吧，可是这条路也没有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谢无妄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她的阴影？最好她死后谢无妄不能快意，让他怀疑他所拥有的荣光是虚假，让他花前月下时想到的都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最想忘记的仇敌？
——她要谢无妄往后余生都郁郁寡欢，禁谈风月。
最起码谢无妄只要活着，想起“绛明昭”三个字，都会想起这个暴雨连绵的山涧，为这一天感到恶心，连剑都不想再握。
绛明昭想到了个点子，但是她的牺牲有点大，不过她也没得选。
“谢无妄。”她冷不丁唤了一声，趁谢无妄分神时向他走了过去。
谢无妄下意识举剑，这次剑尖并没有被坚硬的刀刃打开，而是刺入了柔软的身躯。
“噗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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