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微颔首示意。
人家态度有礼，杼燿这大尾巴狼也礼尚往来点了个头，假惺惺道：“夜半叨扰多有得罪。”
祭司摇了摇头，嘴里轻轻说了句什么。
那声音过于轻，出口就散了，杼燿没听清，问道：“什么？”
祭司深深看了她一眼，杼燿被这一眼看得眼皮子一跳，直觉不好。
莫忧微微皱起了眉。
只见祭司看着杼燿，口中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鬼气冲天。”
而随着这话出口，像是为了验证什么一般，庙内倏然寂静，连风声都停了，落针可闻到令人心慌。
气氛紧张，作为当事人的杼燿却是不慌不忙，仍旧笑着，是那种她一贯漂亮的笑容，笑眼含情，自带风流，但在当下的环境里，就莫名显出几分诡异来——就像是聊斋里女鬼精致又缱绻的画皮。
让人从心底无故泛上来点森然寒意。
“这话说的……”杼燿慢慢道，话语在口中绕了一圈，便多出一丝莫须有的叹惋：“我是直视神像犯了你们的忌讳，但也不必这么……”
想了半天没想出适合的形容词，杼燿有些无奈，偏偏又像是宽容一样，对祭司道：“算了。”
话虽这么说，但杼燿浅浅蹙着眉，任谁看去都会觉得这人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在电视剧里，杼燿这就是标准的白莲花告状。
莫忧忽地冷淡出声：“你装神弄鬼这么半天，就是说一些无用的废话吗？”
她的声线本就偏冷，在没有情绪时说话时，纵然只是打个招呼都像是要抄家伙踢馆子，而今情绪不佳，说的话就像是一把已开槽的利刃。
要直直刺进人心里，听的人通体发寒。
祭司不言语了，或许也是被杼燿不要脸的劲头给噎的没话说。
这边的杼燿倒是心情愉快，乐滋滋地继续戳手腕上的小银，并且觉得这个盟友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大好人。
不知自己再次被发了个好人卡的莫忧眼神在祭司身上冷冷巡视了几圈，最终什么也没说，心念一动，听从主人命令的小银抬起尾巴在杼燿指尖摇了摇，杼燿接收到莫忧的信号，心领神会。
“祭司大人，祭神典明日就开启了。”杼燿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缓缓道：“祭神典——神明护佑永恒，人们供奉神明，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祭司平静看着她，无喜无悲，就像一座石像。
杼燿天生了一双多情眼，笑时能勾人心魄，不笑时，就多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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