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疼，小知别怕。”
他的指尖抹去我眼角泛起的潮湿，指了指那串被风雨拍打的铃铛。
“小知你看，只要我们想妈妈，妈妈就永远没有离开。”
小知别怕。
这句话是他后来对我说过最多的话。
原来我的世界很小，只容纳了妈妈。可后来我广袤无垠的内心中我哥又出现了。
在他到来之前，我只会无声地蜷缩在角落盯着满屋的狼藉，听着爸妈大吵大闹的声音发愣。
当碎片划过妈妈的肌肤，侮辱的话语割裂妈妈的内心。我只会像一个木头似的，手足无措地与我妈紧紧相拥。
后来哥哥告诉我，小小男子汉就要学会保护妈妈。
我爸经常烂醉如泥的回家，指尖直指着，大声辱骂我和妈妈，说罢便要高高攥起冰冷的拳头。
哥哥教我，在我爸拳头挥落之前不要管他，只管带着妈妈一起逃离。
我总能在拉着妈妈远去的余光里看见我爸的拳头重重地落在我哥身上。
后来我爸更加变本加厉，在我妈不清醒时，带着其他女人进入那个肮脏的书房。
我哥会带着我在他们行苟且之事的时候骤然猛地往书房木门一踹。门内的女人便会做贼心虚地落荒而逃。
我妈无声地紧闭房门。哥哥便会拉着我一起坐在门前悉心守候。
很长一段时间妈妈抑郁，为了哄她开心，我哥又像一位从童话世界里出逃的魔术师，魔法棒永远藏着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拥抱我们彼此的悲伤和脆弱，将它们撕扯成条条框框，又将整齐地钩织缠绕，包装成装饰蝴蝶结的礼盒，回赠予我们。
这些礼盒承载着我们之间无法泯灭的惦念和爱意。
偶尔在妈妈清醒时，哥哥会弯着眼擦拭掉妈妈眼尾残留的泪，牵着妈妈，带上我一起去公园荡秋千。
那时我们互相打闹着，撒着娇跟妈妈说我们要吃五毛钱一包的小矮人冰棍。妈妈会笑着说好。
后来的后来，第一个发现妈妈逝去的也是哥哥。
爱意的光芒散尽于漫天大雨的长夜。那天好冷，我半跪在冰冷的地，雷电闪射印着妈妈泛白的脸庞，她好像睡着了。
我注视着安静的她，迟迟未发只言片语。
明明前一天，我们还一起准备八岁生日礼物的材料，她跟我拉勾约定好我们仨人要一起去旅行。
直到她被我爸抬起，我的泪才无法抑制地决堤而出。
我拼了命地撕扯我爸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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