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和007的闹翻已经过去一天，她的拒不从命得到了一次电击。为了母亲的生命值林夕最终还是妥协了。
林夕蜷缩在玉芝殿漏风的耳房里。月光穿过残破的窗纸，在青砖地上织出蛛网状的裂纹。她将顺来的《内务府采买簿》摊在膝头，油灯昏黄的光晕里，"丙申年腊月"那页的墨迹被虫蛀得斑驳，像极了肿瘤医院墙上剥落的病历单。
"炭例三百斤......"她蘸着茶水在桌面勾画，水痕蜿蜒成母亲化疗时的输液管。突然用力摇头甩开这些杂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下最要紧的是改变谢缊和萧锒的矛盾。
不等她细想，窗外传来靴底碾碎枯枝的声响。林夕迅速吹灭油灯，贴着潮湿的墙根挪到雕花屏风后。玄铁剑鞘划过青石板的刺耳声由远及近，谢缊的披风挟裹着夜露的寒气卷入室内，腰间冰鉴钥匙与佩刀相撞的叮咚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林小姐打算在这鼠窝里躲到几时？"他屈指弹了弹案上翻开的账册，纸页翻动带起的风掀动烛火，"私盗宫闱密档，按律当斩。"
林夕从阴影中缓步走出，广袖拂过谢缊腰间时故意勾住冰鉴钥匙的流苏："将军寅夜查访冷宫，莫不是要坐实''私通''的罪名？"她将最后二字咬得婉转，像极了主管逼她做假账时的腔调。
谢缊忽然擒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腕骨。林夕闻到他袖口残留的沉水香里混着血腥气，那是三日前在栖凰阁围剿叛党时染上的。他猛地将人抵在蟠龙纹屏风上，浮雕的龙鳞硌得她后背生疼："上月往我营帐塞毒酒，前日火烧玉芝殿，今夜又偷闯藏书阁——"剑柄抬起她下颌，"说，谁派你来的？"
"将军不妨猜猜，"她忍着痛楚轻笑，染着蔻丹的指甲划过对方腕间脉门，"您查冰窖亏空三月未果，我却能在三日间摸清各宫用冰账目。"感觉到他脉搏骤然加快，故意附耳低语："若我说户部侍郎嫡女与尚宫局掌事是对食......"
"放肆！"剑刃擦着耳际钉入屏风，削落的青丝飘落在账册间。林夕趁机挣脱桎梏，从袖中抖出本泛黄册子："去岁腊月各宫炭例支出，将军不妨对照今夏冰例。"翻开的内页上，椒房殿与栖凰阁的冰炭用量竟完全一致，"寒冬用炭三百斤，酷暑用冰三百斤——"她指尖重重戳在皇后印鉴上，"敢问娘娘的寝殿，是建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么？"
谢缊瞳孔骤缩。鎏金烛台突然爆出灯花，映得他眉骨阴影如刀刻。林夕知道这步棋赌对了——原著第三十七章，正是这段阴阳账目让沈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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