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报了她那一份的恩，”老板举着月饼盒的手微微颤抖，而刚才眼角泛起的泪也早已落到了地上，“我死而无憾。”
这是他们夫妻俩前梁淮的。
从前他不要，他们可以用行动弥补。
现在他不要，他们只能带着愧疚离世。
梁淮知道，所以他问，“卖店的钱在哪？”
老板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卡里。”
梁淮拿起那张卡，没什么情绪的说，“密码。”
老板很快报了一串数，怕他记不住还翻箱倒柜在收银台找到纸笔记上给他。
梁淮垂眸看了一眼，收进裤兜，心里有一瞬间的酸涩。
老板又把月饼盒递给他。
梁淮只拿了这张卡，把月饼盒推还给老板，“你们欠我的我已经拿走了，以后有缘再见，我还想再尝尝你们的手艺。”
知道他是想不让自己跟老婆子愧疚，到死都走不干净，同时又想给他留一份生活的余地，老板声音嘶哑颤抖，“好！”
他没有拒绝梁淮的好意，只是又想起了老婆子念叨“好人有善报”时，自己在后厨让她别说了过来端汤，还抢先一步在客人不耐烦之前，一边说她“唠唠叨叨干什么，店还开不开了”，一边把她拉走。
老板不自觉扬起嘴角。
他明明流着眼泪，眼里却藏着笑意。
借着浑浊遮挡，盛满爱意的光。
他想，老婆子这下，该彻底心安了。
梁淮把卡也放进兜里，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转头看了抱着月饼盒又哭又笑的老板一眼，轻声说了句，“再见。”
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再见。
抱着月饼盒的老板似有所感，抬头往门口看去，却只看到马路上行色匆匆的人。
梁淮跟林贺早已没了踪影。
他收回目光，从怀里掏出一张手掌大的彩色照片，把月饼盒放到桌上，另一只手摸着照片上那个人的脸，“老婆子，这才是你嘛，你这么爱美，怎么会是黑白色的呢？”
照片上，一个穿着校服的中年女人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像是不好意思这么大年纪还装嫩，但其实这是老板硬要她拍的。
照片边缘还有另一个人的手臂。
女人没读过书总是渴望上学，老板就让她穿着校服跟自己坐在一起拍张照，就像现在班里男同学跟女同学最普通的合照一样。
带着叫什么，青葱的校园风。
他记得拍完照之后，女人拿着照片笑了一会儿上面的两人，说他怎么这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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