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当在这边！”
他欲进去，又见里面暗，便脱下外衣，捡了些萤虫裹住，用来照亮。一小片淡而微的光在地上缓缓前行。
进了这条甬道，皙顿觉冷了许多。萤虫寥寥无几，挂在壁上，也不动弹。走出一段路后，石壁全暗下来，只皙手里还散着点光。越往前走，甬道愈宽，几能容下马车并走。空间愈大，回声也愈长。脚声在身后荡着。
又一阵风灌过来。这风比方才更盛，还带着一股腐烂血腥的气味，在甬道间弥散开来。皙哆嗦一下，左右一看，又有一岔道。那风便是从这条道中出来的。他思忖片刻，举着萤囊去了。
刚走了几步，皙便猛地驻足。那股阴湿、腐烂的气息强烈扑来。皙直愈昏倒，强忍着，将萤火高举面前，但见里面并无他物。正犹豫时，那股风又过来，愈发强劲。
“错不了！这边定通着外面！只是这气味好奇怪，莫不是连着死人坑？”
皙心下一横，“就是死人坑又怎样！人都死了，还怕什么！”
他如此想着，眼一闭就往里走。这道已宽可供四五乘马车并驰。皙似听到头顶上有水声哗哗，心中更喜。
“是了！”
他忙赶几步，却脚下一悬，急而后倾，才没跌下。举起萤火一看，只见道路在前面陡然落下两尺。
再远处就是一片黑暗。皙跳下去，只听见沉闷一声响。他的脚一滞，欲抬时，却觉困难，仿佛被拉住了一般。他放低萤火弯身去看，一股咸腥的气味冲上头，那地上竟是厚厚一层粘液。皙大惊，萤火差点掉地上。
“这地方，怎有这种东西？”
皙愈放低了身去看，见那粘液滑滑腻腻，裹在脚上，让人动弹不得。皙这才见地上已不再是石路。他费力抬起一只脚，艰难挪了一步。再看前面，皆是一样的黑泥地和粘液，粘液里什么白色东西泛着光。
“骨头？”
皙一愣，又行了几步，大大小小、横七竖八的白骨堆在眼前。一阵狂风掀起，皙捂住口鼻眼睛，随即听见缓慢的沙沙声与间断的嘶嘶声。他忽地一激灵。
“谁？”
举起萤火，面前并无物。他稍松下心，将萤火慢慢转向左侧。
两只铜鼓大的绿眼睛杵在面前。
（本章节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