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我和哥哥从学校回来。
推开家门，里面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香水味，是我妈妈曾经喜欢的味道。我驻足原地愣了神，片刻后便径直冲向客厅。
苏婉清一身红衣裙身姿妖娆，翘着二郎腿依偎在我爸的怀里。
而另外一张沙发，苏贺章正嘴里吧唧着，大口塞着零食。
“叫妈妈。叫哥哥。”
我爸郑重地从沙发上起身，他的手环过苏婉清的腰身紧紧搂着，像极了一个居高临下的长官冲我发号施令。
苏婉清笑了笑在我面前蹲下，挤出的笑容像是精心排练过不知道多少回的表演，嘴角机械性上扬，牵动脸颊肌肉，从她的眼里我看不出一丝暖意。
她摸了摸我的脸庞，我的鼻尖拂过熟悉的香水味混杂着一股劣质指甲油味，“老公，这就是小知吗？真可爱啊。”
“叫妈妈。”
我爸面无表情地复述着他的要求，语调平直不带一丝起伏。
我无声地摇了摇头。
她不可能是我妈妈，即使我的妈妈走了，我和哥哥也永远只有一个妈妈。
我爸不满我的反应，他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意识到我的拒绝让他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很没有面子。
突然，他眼里闪过严厉的神情，一巴掌重重落在我的后背上，发出一声闷响。脊椎传来一阵钝痛，由下而上贯穿我的身体。
“顾砚知！”我爸大吼了我一声。
我愕然抬头注视着他，他眼底的寒意顺着血管在我的四肢流淌。我张了张嘴，嘴巴生生被这阵寒意冻住，迟迟说不出一句话。
“爸爸说话你是听不到吗？”
话音刚落，他高抬掌心便要落下无情的第二掌，我下意识紧闭双眼。骤然衣领猛地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往后一扯，我木然地往后踉跄了几步。
一道黑影瞬间闪进我和我爸之间。
清脆的耳光声在耳边炸起，我才看清我哥挡在我的面前。巴掌落下脸庞的位置迅速浮现鲜红的指印，连带着嘴角还扯出了几滴鲜血。
我呆滞地看着我爸发红得像要吃人的双眼。
我不清楚他那道本来往我脸颊而来的巴掌到底使了他多大的力气。
我看不到一丝爱意，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来伤害我，明明我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苏婉清指尖轻捏着我爸的衣袖，假意阻止我爸的行为。
我见她眉心上扬飘过一丝得意，“哎呀哎呀，老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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