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坑的地方，绊一跤又蹦一下，一会儿功夫端着碗走回来，这下稳重了点。
带着一股热气坐在孟夏城旁边，两人挤在一个毛毯下面，他肩膀轻轻一撞人：“怎么样？”他期待地看着他，眼睛里亮晶晶的，“好喝吧？”
孟夏城在这样的目光里喝了一口，羊汤奶白，滚着热气，一口下去，羊鲜味更浓厚，一点膻味都没有，鲜美无敌，应该是加了胡椒粉，再喝一口，整个人都暖和起来。林错野看他的模样就知道答案，十分自得，跟着喝了一大口，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哇——”
刚盛出来的汤，指尖被烫得发红，他把碗放在腿上，手指轻轻摩挲着碗壁：“是从那辛牧场运来的羊，肉质特好，宰羊的时候一看，白里透红。刘姐——就这次请的大厨，煮汤也有秘诀，水开撇完浮末以后砸三次凉水，那股鲜味儿就全能煮出来。”
仪式开始，几个穿长袍的人围着篝火跳舞，动作大开大合，一面低声唱歌，声音合在一起，层层叠叠，如同海浪。林错野渐渐不再说话，两人坐在人堆中，安静听着，一口一口啜饮尽热汤。
肉也吃完以后，林错野把空碗放在一边，在毯子边缘摸出两根毛线针，低头开始打毛线。
好家伙，孟夏城才发现，自己身上这件粗线毛毯竟然还是个半成品。
林错野身上时常有些莫名其妙，但莫名其妙地又让他觉得熨帖。
歌声里夹杂着火花迸碎的“啪”的声音，混着两根毛线针偶尔擦过的脆响。孟夏城垂眼看着林错野卷翘的睫毛、热的红润的嘴唇、灵巧细长的手指，毛毯下他们的肩膀贴在一起，因为林错野的动作而产生轻微的摩擦。
孟夏城静静地吞咽了一下。
林错野察觉到目光，边锁边边抬头问他，怎么了？
“他们唱的是什么？”
“哦，故去的那位老人家乡是更南边的地方，这是他们那边的语言，现在年轻人都不怎么说了，意思大概是……”林错野听了一会儿，给他翻译，“小羊、奔跑，在草原上奔跑，母亲神啊，让我在你怀里安息。”
孟夏城想起以前，夏日的晚上他和林错野一起睡在天台上，看夜空中有飞机飞过，尾翼的灯光像一颗流星。
他们躺在凉席上，夜晚凉爽的风从手边吹过，草丛里的虫鸣清晰，黑夜里他们两个头挨着头，那时林错野也在哼歌，古怪的小调，唱两只小山羊爬山，两个姑娘招手，我的心像花一样绽放，不敢过去又想看望。
林错野看着孟夏城冷肃的眉目，笑了一下，靠近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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