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湖面凝结成巨大的冰层，伴随着大片的鹅雪和刺骨的寒风，宛如冰锥般的刺骨。
外加上耳边风雪声瑟瑟，路过的人都不知觉拉紧了半合的衣襟。
单薄的衣尾在地面划出几道，卫仪颤抖着身子，一口口呼出白烟，身旁的婢女穿的外衫都比她一身的还要厚些。
她冷冷抬眼，干裂的唇角皱巴巴的颤，眼睫上是结冰的凝珠。
“卫仪，你如果跪下来求我，或许我可以赏你一件上好的羊毛斗篷，如何？”
卫仪正面迎上常常欺负她的卫萤。
当今圣上膝下有十七位子嗣。其中的十名公主，七名太子。
卫仪正是第八名公主。
方才赤裸着想看她笑话的，是她阿姐，也是六公主。
“喂，你听不懂人话吗？”卫萤即使摆出一股架子，极其不耐烦的样子。
风雪在耳边飞扬，那些恶语例如巴掌。
卫仪缓缓抬头看她，“多谢阿姐好意，卫仪不冷。”说完，卫仪扭头就准备离开。
没走几步，左腿膝盖被弹弓打伤，整个人“扑腾”摔在地面，接下来是抽筋般的疼痛。
她强忍着泪水，强忍着抽筋剥皮般的痛苦，手撑着地面用力起身。
身后又一次拉响弹弓的皮筋声，击中右腿的脚踝。
“不识好歹。”
卫萤撅着小嘴，嘲讽又得意的笑了笑。
“把她给我带到我面前。”卫萤使唤着身后的女婢，女婢识相的说了句，“是。”
细瘦的胳膊被人直直拎了起来，动作野蛮粗犷，最后重重的摔在卫萤面前，她没有抬头。
“头，给我掰起来。”卫萤说道。
雪地里又出现一个身影，是平日里最爱看热闹的六皇子卫元，路过听到这大动静，“哟，小阿萤，又开始欺负人了。”
卫元一副不闲事大的样子，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阿兄，明明是这卫仪不识好歹，我瞧她冷，要送她一件上好的斗篷，不要就算了，反而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卫萤恶人先告状，反而委屈巴巴地说道。
卫仪被婢女掰着做着强行仰头的姿势，她眼底的冷比今夜的风还寒上几分。
“啧，可怜了我的小阿萤，这死妓女也想一步登天当凤凰。”
妓女一词，正是暗指卫仪的母亲曾是由最好的乐坊里出来的舞娘，那年圣上在庆功宴会第一次与母亲相见。
母亲卖艺不卖身，但哪有拒绝帝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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