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得整齐无痕的衬衫，大声哭喊着不要带走我的妈妈。我爸像一个面无表情执行否决命令的机器人，看了我一眼，没有片刻犹豫就带着妈妈离开了。
妈妈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张照片。
我爸说他花了好大的价钱把妈妈安葬在高档的墓园。
他说他不会忘掉他此生的挚爱，所以留下了照片，也就是爸爸放在书房角落里供着的那张没有笑容的黑白照。
他说他永生难忘，却在妈妈死后一年带回了苏婉清，带回了苏贺章，后来还试图赶走我哥，留下我一个人。
书房看似虔诚地供奉旧爱，可奢华的墓园他却未曾驻足片刻。
时隔六年，我哥依旧熟练地带我逃离。逃离这顿美名其曰重逢，实则虚伪的一家五口团圆盛宴。
我也熟练地牵着我哥的手回到这片我们曾经都舍不得离开的乐园。
相比起其他墓碑，妈妈的墓碑一层不染。
我发现碑上倚靠的粉色玫瑰还是新鲜的，我哥说在我走后，他天天都会来。
但他还是换下了那束粉玫瑰，插上了我适才买的红玫瑰。
他说妈妈想我了，看见我买的花会很开心。
我哥偷偷打印了张我们仨人的合照贴在我妈的墓碑上。
妈妈是幼时书香门第滋养下的美人，少时家里却突发变故，后来她独自苦苦成长，再后来遇到了我爸。
彼时我爸还是个戴着眼镜，风度翩翩的少儿郎。大学毕业后时时碰壁，一身抱负无法施展。
我妈用尽身上的积蓄，鼓励我爸创业，在他落魄的时候给予他金钱上的支持和鼓励。
可我爸不知道在何时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又格外崇尚迷信和卜卦。暴烈的性格也在与妈妈结婚之后浮现。
妈妈隐忍，又不舍于他们相濡以沫熬过去的曾经。
我爸擅长用甜言蜜语蛊惑妈妈，从她身上套去自己想要的一切，却从来吝啬自己的付出。
妈妈后来变得不爱笑了。
墓碑上粘贴的这张合照，是某次我们仨人在公园荡秋千，路人拍到。那时哥哥同时摇晃着两个秋千，我跟妈妈在秋千上咯咯笑。
“高点，再高一点。”我大声地冲着哥哥喊。
妈妈却说，“可以了，小修，再高的话妈妈会害怕。”
哥哥一会将我们荡得高高的，一会又荡得低低的。
耳边的风声呼啸，恍惚间我听到哥哥说，“妈妈别怕，我跟小知会变成男子汉保护你。”
妈妈抿唇笑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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