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点点头,招手唤来廊前闲着的宫婢,吩咐她将玉兰带下去。
二人又瞧了瞧天色,才推门进去,行至内间,便听到几声极小的闷哼。
“殿下!”二人忙上前,只见榻上的人儿蛾眉紧蹙,双目紧闭,巴掌大的脸苍白如纸,俱是细细密密的汗珠,瞧着痛苦无比。
殿下又是梦魇了。
梦魇中的人不可强行呼唤,碧棠红檀二人心下焦急,也只得一面替沈清熙拭去额上细汗,一面用沾了龙脑香的帕子在她鼻尖轻扇,好一会儿,沈清熙才悠悠转醒。
“碧棠……红檀……”
黑沉的梦境好似潮水般退去,沈清熙瞧见二人担忧的脸庞,勉强扯起一抹笑。
自从母妃去后,自己就时常梦魇,倒是让碧棠和红檀担心了。
二人见公主一张脸惨白,还想着安慰她们,不由得心中戚戚,若是贵妃还在,公主又何须这般懂事。
待到沈清熙稍稍缓和,二人才将方才李公公带来的旨意说明。
沈清熙听完,默了片刻,一双纤手绞着锦被,心绪纷乱。
七日前,皇兄便下了一道圣旨,宣自己半月后回宫为太后过寿,三日前,皇兄又下一道圣旨,让自己回宫的日子提前,今日又让御前太监来传口谕,到底寓意为何?
自从母妃薨逝,父皇便以养病为名将她送至行宫,如今算算,也有六年之久。
六年来,宫里的一切皆如前尘往事。
除父皇驾崩,新帝登基以外,她再也不知任何宫内的消息。
原本她以为,她要一辈子待在这行宫之中,竟未想到还有回去的那一天。
她向上望着,行宫依旧宁静,床前的轻纱透着天光,影影绰绰。
片刻后,她感觉清醒不少,便起身吩咐道:“进来吧。”
碧棠听见她的声音,忙不迭过去将纱帘挂上金钩,又扶着她到妆台前,红檀则拍手让候着的宫女们进来,为她梳洗打扮。
但今日,沈清熙却一反常态,朗声开口道:“碧棠、红檀留下伺候即可,其余人先下去。”
沈清熙久居行宫,平日里性子随和,尚无甚权势,威势不比宫内其他主子,久而久之伺候的宫人们也变得松懈起来。
因而骤然听到她的吩咐时,宫女们面面相觑,却也没有立马就退下去。
“殿下,只留二人伺候,恐不合规矩。”
其中一位宫女上前回话道。
见沈清熙一时没有反对,她也不再顾虑,继续道:“且奴婢们奉太后之命侍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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