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捡回了意识。他想再起身，身体却像是摔成了七八块，一时半会拾不起。他环顾一周，不见一点东西，只有水的滴答在回响。
“莫不是掉洞里......”
他头还痛着，却已急躁起来。
“这鬼地方，怎出去！”
皙伸手往旁一摸，摸到一凉凉的硬物。探上去，似是一堵墙。继续向上滑，摸到一小洞。他迟疑了一下，试探地伸了两个指头，并无东西。皙跪过去，继续探那洞。眼睛适应了一些黑暗，他模糊见得一点光。绿色的，微弱的，忽明忽灭的，他拿不准那是不是幻象。他将两个指头悄悄靠过去，待那光亮起时，忽地捏住，那东西在指头间急遽颤抖，皙一惊：
“难不成是活物？”
手指一松，那点光暗下去，不见了。皙还扒着那小洞，欲再探时，那小洞的轮廓慢慢浮现，渐渐地蔓延到四周，灰色的、坚硬的墙体从黑暗中裸露出来。皙猛地抬头，一丈来宽、两丈来高的甬道石壁上，黄光、绿光、橘光，星星点点，缓飞慢舞，如海水姗姗，推波涌来。
一点光落到皙的眼前。他挥手抓住，细看时，发现原来是萤虫。小东西在皙手中无声地挣扎着翅膀。他转头，后面是一堵石墙，严严实实，几不见缝。
“怪了！怎到这地方来的？”
皙放了萤虫，起身去推石墙，自然是分毫不动。借着荧光，他模糊见这墙上刻着一个大字，念是：
“俞。”
皙再推了几番，并无变化。又往四周壁上寻了寻，也没见机关。他终无可奈何起来，转身看那甬道前面，唯见莹莹一片光，忽起忽落闪着，又极静，如冬夜死水。
“走？”
他心下一寒，举步往前去。虽然步子放得缓，放得轻，但这甬道死寂无息，一丝微响，却立即掀起大波，拍在石壁上，圈圈回荡。那荧光也随着这波浪，来来回回荡漾，应着皙的脚步。
他一手提剑，一手扶着石壁，沿着甬道昏昏走着。走了不知有几里路，却是一样的景色，不见尽头。只越往里走，那荧光也越淡。皙本身就浑身作痛，走了这会儿已是更加难耐，遥遥不见出口，心中又急又惧，好不后悔。
“当初就该去碧山！空我还想着他们，他们却一点不念我！”
这时他忽觉衣襟微动，颈间生凉，似有两丝风拂过。皙忽地大喜，道：“既然有风，出口就在不远处！”
他又快走两步，一阵阴风自左侧猛地灌来，皙一转头，侧边赫然出现一更宽更暗的甬道。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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