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外外熏起艾草，少公子没醒之前，谁都不见。”
来的路上，宋怀瑾已经提前安排了一切。
叫醒迷迷糊糊的宋怀瑾，他端着汤药一口饮尽后，躺回榻间陷入昏睡。如梦如醒间，又听见了红瑜的声音——
“想要的东西、名利、地位或者他人性命，要攥在自己手里，强取豪夺、阴险算计，无论如何不应再落得今日的下场。”
“你我之间的积怨，一笔勾销。”
“别再当个善人可怜我了，我也不会再卖惨讨乖，求你收留了。”
那些声音又归于虚无。后半夜逐渐没了雨声，宋怀瑾挣扎着，从黑暗里醒过来。
高热后的虚汗浸湿了额头，碎发贴着脸颊，干涩的唇脱了皮，眼尾密布猩红的血管，都散发出如被丢弃人偶的般破碎感。
好吵啊。
宋怀瑾闷闷地想着，把守夜的孔全叫了进来，问：“前面发生了什么？”
孔全回头望了那个院子，道：“好像是方府下人的，听他们说有个哑巴大半夜不睡觉，求他们主子救一个小婢女。磕头求了大半夜，弄的鸡犬不宁的。”
“怪可怜的，把她们带过来吧，叫那个郎中，顺便瞧瞧。”
怪……怪怪的，孔全不是心思玲珑的人，只觉得奇怪，少公子从来不是多管是非之人。
哑娘抱着的少女，看着年纪不大，此刻她迷迷糊糊躺在怀里，发不出声的呓语。哑娘一个劲儿的磕头，额头都破皮流血也不在意，磕了一个，晃着手边的拨浪鼓。
“行了行了！夫人都睡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日大早说的！”廊檐下的老婆子绞着手帕，一副爱搭不理的做派。
哑娘手语比得飞快，一会儿指着孩子，一会儿摸摸额头，又是朝上又是朝下的。老婆子不予理会，道：“说了夫人睡下了，就算那小贱婢有什么毛病，一晚上也死不了。”
哑娘疯狂摇头，摆手，然后拿起拨浪鼓猛敲出阵阵声响，吵得人不得安宁。屋里的人哼了声，老婆子立刻发飙，怒斥：“听不懂人话是吧！来人，抢了她的东西。赏她二十个巴掌，还有那个、那个小贱种，把她丢出去，免得脏了院子！下流东西生的下贱坯子，留着做什么，丢出去，都丢出去！”
侯在院子里的人围上去，把哑娘按在地上，老婆子着急忙慌的上前踩烂那拨浪鼓，将落单的少女也踢了出去。
哑娘急的呜呜乱叫，发不出声。随后，有力的下人把她架起来，老婆子上前，卯足劲扇一巴掌，那一掌的后劲，叫她险些站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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