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用细绳反复勒出的印记。
"你手上有血。"陆骁鬼使神差地开口。
林予安倏地收手藏进衣袖，起身时撞到身后促销堆头。成箱的矿泉水轰然倒塌，他踉跄后退的背撞进某个温热的胸膛。
陆骁的薄荷须后水味道劈开满室狼藉。他钳住林予安手腕的力度比琴房时更重，拇指正好压在那圈淤青上："你在发抖。"
这句话像按下了某个开关。林予安突然剧烈挣扎，盲杖横扫过陆骁小腿，金属尖端在地面刮出刺耳鸣叫。他的呼吸频率开始失控，仿佛有看不见的绳索正在勒紧脖颈。
"松手。"声音像是从齿缝挤出。
陆骁被推得撞上关东煮柜台。滚烫的汤锅摇晃着泼出星点火光，他看见林予安落荒而逃的背影——白衬衫后腰处隐约透出条形码状的疤痕，被汗浸湿的布料勾勒出可怖的轮廓。
自动门合拢的瞬间，夜风送来中药苦涩的余韵。
陆骁追出去时，盲杖叩击声已消失在街角。他弯腰捡起遗落的校园卡，照片上的林予安眼睛还没失明，瞳仁里盛着十六岁盛夏的光。
反面的应急联络人栏是空白。
霓虹灯将盲道切割成彩色迷宫，陆骁沿着中药味追踪到巷口。月光漏进窄巷时，他看见林予安蜷缩在废弃钢琴旁，手指深深插进发间。
那架被泼满油漆的立式钢琴正在唱歌。
林予安的额头抵着琴键，右手无意识按压着中央C。泛黄的琴弦震颤着发出呻吟，左手小指以扭曲的姿势勾住降B键——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具被钉在琴架上的标本。
"他们用吉他线绑我的手。"
沙哑的声音惊飞墙头的夜枭。林予安突然扯开衬衫前襟，月光倾泻在遍布前胸的陈旧疤痕上。那些纵横交错的痕迹在皮肤上组成五线谱，最长的从锁骨延伸到肋下，像道未完成的休止符。
陆骁的喉咙泛起铁锈味。他看见林予安抚摸琴键上某处凹陷："这是他们按着我头撞出来的，说瞎子不配碰音乐。"
巷子深处的野猫发出婴儿般的啼哭。林予安摸索着盖上琴盖，金属合页发出垂死的吱呀声。当他转身时，陆骁才发现他赤着脚——左脚踝有道环形疤痕，比手腕的淤青更深更暗。
"现在你知道肖邦为什么想掐死我了。"他的笑声混着夜风灌进陆骁的领口，"因为这双手...早就弹不出完整的春天。"
便利店塑料袋突然被塞进怀里。陆骁把运动外套罩在那人肩上时，摸到他蝴蝶骨处凸起的疤痕组织——是烫伤，呈羽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